【叶黄】鬼言 · 上
叶黄灵异向短篇，吐黑泥用。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的写法，渣，很渣，非常渣。
慎入×3
慎入×3
慎入×3
“其实我是一个真正的驱鬼师。”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在摆了十秒钟pose之后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手一抖，叉子上的蛋糕直接掉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
“诶哟，我去！”
我急忙伸手从桌上的盒子里抽餐巾纸，手忙脚乱地擦着溅出来的咖啡。
“你刚刚说你是什么，驱，鬼，师？就那种灵异小说里拿着破木剑哼哼哈嘿的那种？你在逗我？”
对面的男人像是已经见识过这样的反应，两手一摊，嘴角一勾。“你不信？”
“这不废话么？”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没看看这是什么时代了，现在讲的是科学！你这种骗法去骗骗老大爷老大妈和人傻钱多的土豪还成，骗我？没用！”
说着，我心里还暗自懊恼着为啥要贪那一点小便宜。
这个男人是十分钟前过来拼桌的。
当时侍应生满脸歉意的对我说没有地方了，能否接受同别的客人拼桌，他会提供给我一个不错的折扣。
像我这样善良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帮助别人的机会。
当然，不是为了折扣。
我点头答应了，不一会，侍应生就把这个男人领了过来。这个男人颇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嘴上叼了根烟，下巴上还有些胡茬。
他一看见我，眼睛深处似乎亮了亮。抬手就是一个招呼，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
他点了一杯咖啡，也不喝，就是用小勺子不停地搅着杯中浅褐色的液体，回头看着窗外。
这个男人这幅样子，我也无心和他搭话，两个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重。
过了好大一会儿，男人忽然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用一副要发表重大事项的表情和语气说出了那句算得上逗比的话。
我用力擦着桌面上的棕色污渍，心中一遍遍的懊悔着刚才的选择。
流年不利，出门就碰上一个神棍。
“唉…也是啊，”男人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地说，“凡人总是无法理解超乎他们想象的事实啊。”
“滚滚滚滚滚！”尼玛，对面的男人好像天生长了张嘲讽脸，光是看就有点微妙的不爽，“我是凡人那你是啥？神？蛇精病还差不多！”
“嗯…”男人用手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你想看证据？行啊！”说着，他狠狠地抽了口手上的烟卷。“你的表…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惊恐地用右手护着手腕上的表。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啊，别打我的主意！”
“呵呵，”男人挑着眉，“哥想干啥你拦得住么？”
他举起左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秒，我对面的大活人忽地化成了一缕青烟，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卧槽！这什么情况！
瞬间，我的心中有一千头草泥马轰隆隆地呼啸而过。我猛地弯下腰，看是不是那个男人缩到了桌子下面。
没有，桌下空空如也，男人消失的时候还没忘了带走他的人字拖。
我感到我花了20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三观，碎的渣都不剩。我恍恍惚惚地起身，却忘了现在还拱在下面，头顶重重撞上了桌子的边缘，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
吧台后擦酒杯的侍应生转过头，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缩成一团，疼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伸出右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这一下是撞得真狠，我似乎看到了金星在眼前欢快地跳舞，我倒吸着冷气挣扎着爬回沙发。
等到头顶的疼痛稍有缓解，我才发现了似乎有点异样。
我看向左手手腕，却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
那个男人把我的手表也顺走了。
我已经感觉不到愤怒或是恐惧了。
干脆地讲，我快休克了。
在我的咖啡杯旁放着一张烫金的名片，我颤抖着拿起来。
名片上印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叶修，下面的备注是兴欣特异事件调查处理有限公司执行董事。
“诶哟我去，还是执行董事呢，这么高大上。叶修…这家伙该不会是那个怪盗基德的脑残粉吧！凭空消失不说还留张卡片？”
说着，我把名片随手一翻，这名片背后还写着一行字，一看就是急匆匆写下的，字迹很是潦草。
“如果想拿回表，明天这个时候老位置等哥。”
落款处写的是叶修，旁边留白的地方还画了个简笔Q版头像。那叼着烟留着胡茬的嘲讽脸倒是非常的传神。
叶修
叶修
叶修
卧槽这家伙有完没完啊！烦死人了！！
虽然我很想往叶修脸上泼一桶猪油，但我更想拿回我的表。
所以，第二天我还是坐在窗边的老位置，暗自咒骂着自己的没出息。
当太阳下沉到同昨天一样的高度时，叶修来了。
他还是蹬着人字拖，看起来有点颓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家伙的脸色比上回见到的更加苍白，黑眼圈也更深了几分。老实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那就是这家伙自己没跑了。
“嘿，我进来这一次可真不容易。”叶修打了个哈哈，他看看我向他伸去的手，故作惊讶地睁大眼，“你这是干啥？”
“你这家伙还给我装蒜？快点快点儿！我的表我的表！我照你说的来了，你总该还给我了吧！别跟我说你又要食言。”
“你的表…不是一直都在你那里么？”叶修朝我挑了挑下巴。
我急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的手表，正完好无损地躺在我的咖啡杯旁。
但是奇迹是我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
这个想法让我打了个寒颤。
“怎么样？这回信了么？”，叶修搅了搅杯子里的黑咖啡，向里面加了双份的奶和一份糖。
这个习惯和我一样，这一点让我稍微加了点对他的好感。
“我去，我信我信还不行？不是我说，我信不信有鬼存在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信了能让你多一块肉？”我又想朝他翻白眼儿了。
“这关系可就大了。”叶修向后一仰，朝我招了招手，“回来吧。”
一阵疾风忽的从我耳畔擦过，像是有什么东西疾驰而过。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这东西一直待在我的背后。
“那…是什么？”我的声音听着发涩。
“我的老伙计，君莫笑，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使魔和式神。你以为你的表是谁给你放回去的？”
我放松了所有的力气把自己砸向沙发，“卧槽…驱鬼师大大，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儿都对我说了吧。”
叶修没有回答，他缓缓挺直后背，用警惕的眼神望着四周。他这种认真的模样让我有些紧张。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侍应生和女仆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略带敌意地盯着叶修。
“咳咳…”他有些做作地咳嗽两声，叫来一个侍应生，“再来一份草莓芭菲。”
说完，周围紧张的气氛如同溶解了一般烟消云散，侍应生和女仆纷纷将注意力投回自己的工作。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叫叶修的神棍这样迫切地想让我相信有鬼的存在这件事不正常，或许这家伙是另有所图也说不定。
至少现在这个自称驱鬼师的家伙还不可信。
“刚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了，既然你那么想让我相信鬼的存在，那一定有什么理由吧！至少先给我讲讲你的事儿呗？”我略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哦？有兴趣？那正好。”叶修从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也不点，就是夹在手指间，“先给你说说鬼的来历，和传统认知差不多，人死了没有进轮回转世的就是鬼。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完成那些因为某些原因留在现世的鬼的心愿，把他们送回去，就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我瞟了眼叶修，脸上大大写着两个字，不信。“你就这样甘心义务劳动？赌上我对你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是昨天才认识我的。”
“就这一天我就知道你是怎样的没下限了。”
“呵呵，我其他优点你一点都没有发现？”
正说着，侍者端上了叶修之前点的草莓芭菲。叶修直接推到我的面前。
“你不吃？”我有些惊讶，他不是点给自己的？
我向他一看，他桌上的咖啡依旧是一动未动。
“我对泊耳塞福涅的石榴子没兴趣。”叶修这样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啥？”我迷惑不解。
“没什么，”叶修揉了揉太阳穴，“我当然不可能干白活。我还是有几个大客户的，人傻钱多的壕有的是。还有不少人干过不太干净的事儿，惹上了怨鬼。这种活干一票钱就是哗哗的来。”
“我就知道…”
“收入还有小说，我和一个小说家……”说到这，叶修不自然地停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有合作关系，他呢，就把我的历险写出来出版。”
“嗯？”我拿叉子插起芭菲顶端的草莓，“刚刚听你说的工作不是还挺轻松？有什么可写的？估计写出来就是卖个几十本还都是被人买回去垫桌脚吧。”
“你也想得太弱了，那个系列每一本都是大畅销。”，“哧”地一声，叶修点燃了手指间的烟，“只不过上一本就是最后一本，这个系列完结了。至于工作轻松的问题嘛，碰上普通人转化的鬼，即使是怨鬼也算轻松…”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不是普通人转化的鬼？”我皱皱眉头，“他们很难缠？”
“有一小撮人，天生灵感极强，也就是阴阳眼。虽然很难遇见这种天赋异禀的家伙，但是一旦他们死掉，就算是普通的鬼也够人忙一阵。”叶修深深地吸了一口点着的烟，“假如他们是横死，死前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或者求生意念特别强，那转化出的怨鬼简直……”
叶修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血红的天空。
“简直能让你掉一层皮是吧！也就是那种鬼你应付不了咯？”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芭菲，帮他把没说完的话补完。
“呵，现在驱鬼人排行第一这个名号还没人能从我这抢走，如果我有应付不来的鬼，就没人能解决了。”
“哦哦哦，能解决就行，太好了太好了！叶修大大您自己忙去。没事儿找我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送。”我把杯底最后一点芭菲舀进嘴里，拿起包，脚底抹油就想溜。
然后我的包就被某种看不见的不明力量拽住了。
“明天还这个时间，可以么？”
“…………”
“嗯？”
“我去，叶修你妹儿的，行行行！”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柏油路上，今天是第三天，碰见叶修的第三天。周围的雾气很浓重，附在身上有些潮乎乎的沉重感。
前方的道路分成了三股，从这个三岔路口直走，就能到达那家咖啡厅。
这明明应该是同往常一样的景色，我的视线却穿过雾气看到前方路口处的地上有一大团黑色。
等我靠近了，才发现地上坐着一个双眼紧闭的老妇。
我加快了脚步，想快点从她身边走过。
却不想老妇忽然出了声，她的声音就像是用砂纸在粗岩上打磨发出的摩擦声。
“嘿…年轻人，你这要是到哪去？”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那家咖啡厅的名字。
接下来老妇的话却让我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
“嗯？你没有看前段时间的报纸？那里发生了一场瓦斯爆炸事故。现在那废墟早就成了鬼屋，好多生者都被亡灵的怨恨卷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嘻嘻嘻~”
“诶？”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在地上坐着的老妇没有影子。
人参就是在不断挖坑，填坑，再挖新坑的轮回中循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