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Letter
这里对大家说一声抱歉，最近三次元事务繁忙，身体状况也不大好，更新就被延误了。这篇算是迟到的黄少生贺，也是祝黄少生日快乐！
老叶又是最后才上线
当黄少天坐在飞机上开始给叶修写第一封信的时候，距离飞机原定的起飞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而十分钟前，他刚刚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牵着夜雨声烦一路狂奔过海关。
事实上他并没有估错时间，路上也没有碰上堵车。
原因是，
等到黄少天到了机场准备换登机牌的时候才发现，
郑轩那家伙TM忘了给夜雨声烦买机票了。
而黄少天在补完手续向登机口狂奔的过程中也没有忘了给郑轩发一段长长长长的语音来倾泻自己的愤怒。
那趟航班也因为黄少天的原因活生生地延误了一个小时。
他只能低着头像做贼似的顶着乘务员和全体乘客或惊讶或气愤的视线洗礼走向自己的座位。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谁让时空观测者在公共交通方面享有绝对的特权呐？
黄少天把圆珠笔咬在上下齿列之间，两眼放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太阳穴。他掌心下压着的纸质清洁袋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而他身边的夜雨声烦从飞机起飞后不久就开始爆睡，一道透明的口水要断不断的挂在下巴上，晓是没有强迫症黄少天也忍不住拿纸巾帮他擦干净。
擦完之后黄少天掐了掐夜雨声烦那张和他自己别无二致的小号脸，“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来来来干活！你说你不是人形终端嘛？那么能睡算怎么回事？”
他边说边用圆珠笔蹭夜雨声烦的鼻尖。
夜雨声烦一看就还不大清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视线没有焦距，“黄少你说你就那么着急？到了京都再发不行？还有…”
然后等他终于看清楚黄少天举在他面前的纸张的真面目时也是狠狠黑线了一把，“还有你写在清洁袋上是几个意思？”
“这个嘛…”黄少天移开视线挠挠下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不是现在包里没有纸，就只能先用这个将就一下。烦烦委屈你了，到了京都我绝对保证请你吃好东西！你上飞机前不是说要去吃京都的和果子吗？咱们一到就去吃。”
夜雨声烦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清洁袋，好像面前的是一盘秋葵。
“那…我要去吃八桥。”
“嗯嗯嗯嗯！”黄少天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要好好的传到君莫笑那家伙那里啊，数据什么的没有忘吧。”
“就你给叶修写信的频率…我想忘都忘不了。”夜雨声烦潇洒地朝黄少天甩了个白眼。
他小心的把清洁袋卷成圆筒，伸到嘴边，像是吃墨西哥卷饼一样，一口吞了进去。
“呼”，吃完之后，他长吁一口气，“真难吃。”
夜雨声烦将头转到一边，重新蜷成一团，盖上毯子，“我睡了，没有什么事就别打扰我。”
“嗯，晚安。”
黄少天打开记录观测数据的皮夹，动笔记录下了第一趟的行程。
窗外远方琐碎的星光如同从另一个世界透来的光芒。
No.1
To：老叶
老叶，你应该知道的吧，今天我开始跑这段时间的常规观测线。队长对我特好，我今年跑完这一次之后就没有别的长途任务了。你上次告诉我你今年下半年还有两次？呵呵，老叶你多保重。小爷我下半年就待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喝茶睡觉咯。
今天郑轩那家伙居然忘了帮烦烦买票，尼玛我到了机场才发现，最后白白延误了一个小时，我的良心受到了严重的谴责，等我回去要好好的说他一下。下回要是在出现这种情况买不上票的话，我就只能把烦烦托运了。
你不是今天飞莫斯科的飞机？在那边多穿衣服啊。不过现在是夏天还好？我有一次正好冬天过去，卧槽简直要把我冻吐了冻吐了你造不造，还有那魁梧的毛子，现在还对那鬼地方有心理阴影，下次要是队长再让我冬天去老毛子那里，我就抱着他的腿哭给他看。
还有你上回推荐给我的那个目镜还挺好用，而且我居然能在我这边找到了那个牌子，你敢信你敢信？
啊，这个清洁袋好像没什么空白的地方了妈蛋早知道字写小点。那我就长话短说，老叶你要的数据我下一次联络的时候再发给你。少抽点烟，还有帮我向苏妹子他们问好。
20XX/7/19
No.1
To：少天
啧，少天你给你们家烦烦吃清洁袋也是蛮拼的啊，阿笑好像对此不太高兴。
我和阿笑在莫斯科倒是不会待太长时间，俄罗斯的维度活跃值不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后天我在莫斯科换火车去波兰。
还有我这边可是我管事，想去哪就去哪，不比你强？嗯？还需要抱大腿的少天？
既然换了目镜就不要把数据错误归在仪器磨损上了，在数据计算上多走走心。
在日本少吃点甜的，要不然就不要总是抱怨牙疼。
20XX/7/20
接到叶修回信的时候，黄少天正和夜雨声烦坐在京都清水寺附近的一家红豆汤店的树荫下。
盛夏的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在地上打下钱币大小的摇曳的光斑。
夜雨声烦用纸笔写下从君莫笑那一头传过来的消息，写完之后往黄少天手里一塞，捧起足有他半个头那么大的西瓜满足地啃起来。
“切，老叶那家伙，负责人了不起啊！”黄少天嘟囔着拿起盘子里最后一串三色团子塞进嘴里，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这个时节的京都还是被暑气包裹着的，青石板铺的地面反射出白炽的光泽。仅有的凉意来自于时不时飘过的微风，吹动透明水色的皿状风铃，琳琅作响。
年轻的舞伎低垂着头，敞开的后领露出白皙的颈子，木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伴着蝉鸣溅起这老街仅有的涟漪。
鸭川横穿过京都，一路向东奔流。浅色的水鸟掠过河面，擦出一条锋薄的光影。
黄少天过去从来没有来过京都，他每次采集日本地区的样本都是直接选择直达东京。
不过叶修来过很多次，他曾经不吝辞藻地向黄少天讲述鸭川春天夜里的舞樱和金阁寺秋日红叶的无与伦匹。
想到叶修，黄少天心里又是轻轻咯噔一响，就像干涩齿轮咬合时发出的铰链声。
他将右手举高，遮住过于刺目的阳光。浅棕色视网膜上映出的是京都碧水淘洗过的青空，透白的飞机云缓慢地延伸到云端的那一头。
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就好了，他想，无论春天或秋天都行。
No.2
To：老叶
我们已经逛完了京都，还不错，我可是没想到老叶你也能推荐正常人喜欢的地方。只可惜我这趟来的时间不太对？不过之后机会有的是，也不差这么一次是不是是不是？
去了清水寺和金阁寺，我用职务之便进金阁寺里面了，真是So机智。不过里面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在顶层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扭曲，能量不算强，除了这个其余都很平稳。具体数值和观测情况我已经让烦烦给你发过去了，别忘了给我点个赞。
哦对了，之后还去了京都的那个伏见稻荷神社。正好是晚上去的，诶妈吓死我了。好像真的有幽灵一样。我觉得那上面供奉的狐狸简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笑！诶，老叶跟我说实话，你该不会也是狐狸精吧，放心我是不会歧视你的。
今天晚上坐新干线去札幌，在札幌坐飞机去阿拉斯加朱诺。机智如我，今年夏天选的都是避暑的地方。还有上一回在札幌吃拉面没有吃爽，这回一定要吃回来！
20XX/7/24
No.2
To：少天
如果你真的想避暑，我推荐你直接让你们队长把你打包扔到北极去常驻。
还有啊，少天，你明明已经是顶尖的科学工作者了，怎么还是满脑子的牛鬼蛇神？要坚持唯物主义，回去把红宝书抄上十遍。
你发过来的数据收到了，不过下回你至少也稍微整合一下。这东西拿给你大学教授看，他会被你气哭的。
阿笑说要是你下回再写那么长的信，他就罢工。现在他已经开始很严肃地和我讨论涨薪水问题了。
哥昨天到的华沙，去老城区逛了一圈。修复的不错，教堂和总统府挺漂亮，城里的公园也很多。不过，啧啧，那个华沙美人鱼还没有沐橙好看。
华沙城里吃的没有什么特殊，就是街上的咖啡的味道很香。下次你来波兰的时候可以试一试。
问候带到了，他们也问你好。
20XX/7/27
黄少天有些疲累地睁开眼，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还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温差，前几天在京都还是三十度左右的气温，到了阿拉斯加就一下子掉了至少二十多度。
他挣扎着爬出温暖的被窝，套上在朱诺港口商店买的冲锋衣，轻手轻脚地跨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拧开舱门。
他们住的一等舱在邮轮的三楼，一探出头去，就感到夹杂着盐和海藻腥气的海风粗暴地朝肺脏里灌，以至于磨得内脏都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好处是他登时就清醒了。
黄少天算了算日期，今天是7月31号。他们是昨天，也就是30号登上的这班邮轮。
跟随着这条航线，他和夜雨声烦会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南，途径阿拉斯加和加拿大的西部，最后在美国的西雅图上岸。这样他能收集整个北美洲的样本。
黄少天趴在船尾的栏杆上，低下头就能看到被船尾搅得浑浊的海水。时不时会有鱼被翻搅的桨卷到海面上来，那时候就有发出像小孩子笑声一样鸣叫的海鸥俯冲下去，享受美餐。
轮渡正在穿过最后一道海湾，从这里出去就是正式游进北太平洋。
不远处的海面上飘着海水蓝的浮冰，上面趴着一只晒太阳的幼海豹，它嘴角上扬，一脸十分享受的表情。
黄少天也笑了，那只海豹大概不知道它身子下面的海洋里藏着怎样的玄机。
黄少天可以感受到在洋流下有一条错位的裂缝，算是意外发现，虽然大概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消失，但是在这种不稳定的地区，裂缝再次出现的几率很高。
也不知道透过那条罅隙可以窥到怎样的世界，黄少天想，或许是已近毁灭的人类未来，或许是蒸汽朋克的工业时代，碰上龙与魔法的神话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偏差值越大，距离他现在身处的世界就越远。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正是黄少天喜欢这工作的原因之一，你永远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怎样的景色，还有怎样的人。
正如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你吃到的巧克力是什么味道。
黄少天盘算着叫醒夜雨声烦来测量一下，却发现他早就醒了。夜雨声烦正拽着黄少天的衣角，手里提着装各式工具的皮箱，站在他身旁，一脸不耐烦。
“哦，谢谢咯！”黄少天蹲下去从那个小号的自己手中接过稍嫌沉重的皮箱，“今天起得够早的啊。”
“切，你出门的时候我就醒了。”
“是吗是吗？”这边黄少天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那你醒了就好办了，帮我把那个目镜拿过来。”
“……”
虽然被无视了有些不爽，夜雨声烦还是把箱子里的目镜取出来放在黄少天手心里。
感受到手心里的触感，黄少天也是一愣。看清楚才发现这正是叶修推荐给他的那一个。
像是在一杯清水里滴进一滴墨汁晕开一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进黄少天的四肢百骸。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把这种异常的想法从脑海里祛除出去，现在只要专注于工作就好。
No.3
To：老叶
上了定期船啊定期船，从朱诺港到西雅图去。虽然我是挺想在拉斯维加斯下船的，只可惜最近手里好像没有几张毛爷爷了，队长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部分不负责报销……
好吧，这一部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太平洋上发现了一个超级不稳定的地区，也有裂缝出现，我简单的测了一下发现偏差值快接近0.5了！快到0.5了你造不造！！我的RP是不是要突破天际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今年发现的第一个偏差值超过了0.4的世界，我已经跟队长报告过了，队长说让我继续完成剩下的任务，他会另派人过去的。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加拿大的部分，在蒙特利尔港靠了一次岸，上来了一家四口，就住在我对面的房间里。
那家的小女儿简直可爱啊，是个十四岁的法国金发小姑娘，她大学好像还想考空间观测和管理系？我有告诉他这个专业很难，然后考出来全世界跑的很累，不过那小姑娘说她特别喜欢旅行，在校成绩也很好。如果她真的想上这个专业我也不会拦她，不过如果我记得当时我上大学那会儿第一年可刷下去不少妹子。
在船上住的还是很舒服的，甲板很宽阔，上面就能轻轻松松地观测，观测的时候那家的小姑娘就喜欢站在我边上，她也很喜欢夜雨声烦。这艘船上的服务生，酒保先生和厨师人也都很好。反正就是在这里待着很棒就是了！
我到西雅图差不多是8月中旬那会儿？到西雅图之后我直接飞伦敦。
也把我的好Rp分你一点！
20XX/8/5
No.3
To：少天
呵呵，别忘了哥去年可是发现了一个偏差值约等于1的世界，也不差你这点Rp，还是好好留着吧。
还有少天，无论在哪边，Loli控都是犯罪，你死心吧。
我前天从奥地利坐火车去罗马，一下车包就被人抢了。好在哥机智地在钱包里放了跟踪器，不出十分钟人赃俱获。不过意大利的警察也是懒，连锦旗都没有给一条。
意大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是在斗兽场找到了一块儿碎片，应该算是时间错乱的产物，不稳定，半个小时之后就消失了。
半年前小唐是来过一次罗马，也没有什么发现，我这边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要稳定的多，也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
不过既然意大利没有什么可在意的，我就直接去法国，在法国转机到伦敦。
算了一下，等到我这封信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的生日也要错过了吧。
生日快乐，少天。
只可惜现在还见不到你。
20XX/8/8
黄少天躺在床上，过度摄入的酒精在他的血管里奔流，他用手指掐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咬住唇角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今天在船上举办了他的生日会，黄少天的酒量算不得好，他一个人也架不住，最后好不容易撑到宴会结束，就瘫倒在床上。
船舱的窗外是漆黑如墨的海水和天空，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好像被抽掉了，最终统统混成一团。
也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什么东西堵在他胃里，打成个死结，每一次心脏搏动都绞动一下。
“0.00007496，0.00007496……”
黄少天一遍遍在舌尖上咀嚼着这个数字，好像要把它刻进骨血里。
他只感觉自己是被海潮冲刷的一颗卵石，一遍遍地被温暖，迟缓而艰难的潮水包裹。
黄少天可以很切实的感受到他已经是醉了，身体里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尖叫着把他向下拖去。但是精神却无比的清醒，这给了黄少天一种被分裂成两半的错觉。
而他就这样笔直着坠进了无垠的混沌。
隐在阴影里的夜雨声烦忽然睁开眼睛，他像一只柔软的奶猫一样从床上滑下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蹭到舱室的写字台前，小心地用手指拈起一个揉皱的纸团，然后展平。
夜雨声烦回过头看着他主人浸泡在黑暗中的影子。
“你也是个笨蛋呐。”
他的声音就像是蝴蝶微弱的叹息。
No.4
To：老叶
我想见你啊，老叶。
无论我身边有谁，我都想见你啊。
20XX/8/11
No.4
To:少天
咳,少天你可吓到我了，这画风好像不太对？
不过，
我也是啊，
想见你想到发疯啊。
2OXX/8/14
黄少天把一杯星冰乐举到夜雨声烦鼻子下面，他只是哼了一声转开头。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不对，”黄少天叹了口气，“是我不该对你发火。”
他们两个人的冷战从三天前一直持续到现在，即使是上午在Space Needle进行定期测量的时候都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他们是在西雅图市的派克市场，全世界第一家星巴克店的门外。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市集上的小贩正忙着把自家种的薰衣草，百合和玫瑰摆在台子上。提着袋子的主妇们挑挑拣拣地选出一盒盒带鸟粪和枝叶的树莓和蓝莓。卖珠串的老妪坐在高高凸起的堤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枫糖浆一样黏稠的阳光顺着屋檐往下淌，流进姑娘手上捧着的牛奶里。
黄少天舔了舔塑料吸管的头，“当时我的确是有点气急了，抱歉……我只是…只是不想对叶修那家伙说出示弱的话啦。”他有些尴尬地笑笑。
上次见到叶修是什么时候？也有半年了吧。
“我是很想见他，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任性的余地啊。”他低下头咬住吸管，黄少天向来有这个习惯，每次他喝完饮料吸管总是又扁又平。
对于黄少天来说，这种感情就好像包在心脏中的一块水洼，找不到地方宣泄，时间久了就变质成某种足以伤害他自己的存在，不致命，却一直隐隐的疼。
“我并没有因为这个生你的气，”许久没有开口的夜雨声烦忽然一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在创造我的时候使用了一部分你的人格，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真正想法，这样压抑真的好吗？这样下去就算是你也不行的。”夜雨声烦的眼睛发着金色无机质光芒，上睫颤抖的像是豆娘纤薄的翅膀。
黄少天转过头去，望着湖岸对面血色的夕阳。摩天轮执拗地旋转着，轮辐把太阳切割成细碎的光的碎片。天空的彼方卷起大朵大朵橙花似的云团，又有点像咖啡上浅褐色的奶泡。
“或许是吧，”他笑着说，“可是现在已经不能那么简单的放手了。”
一滴透明的水珠从他手中冰茶的杯缘上滴落。
黄少天抬起眼，笑意在眼角跳跃，“况且我能和那家伙能相遇本来就算是奇迹了吧，既然是奇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放弃呢？是不是？我和他的差距本来就只有小小的0.00007496而已。”
他从桌下伸出手，把夜雨声烦那比他小一号的手圈进掌心里，“走吧，到了最后一站伦敦，这趟旅行就结束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No.5
To：老叶
啊啊啊啊，上一封信啥的纯粹是出bug了，出bug你懂吧！那天晚上喝醉了，导致画风好像不太对。这种事老叶你就不用追究了！
今天在西雅图，上次来的时候在Space Needle找到了一个裂缝，不过现在好像很稳定！徐景熙检测的时候给这里装了能量装换器，机器工作也非常良好。
我和烦烦又去了派克市场，喝了那儿的星巴克，还捎上了包咖啡豆。诶，一提这地方我就生气，上次来的时候我在这儿买了一罐超级棒的纯天然手工树莓果酱，结果在机场忘了托运，过安检的时候才发现果酱放在我随身的箱子里，只好全扔了。啧啧啧，想想就伤心伤心啊。
明天飞伦敦，伦敦好像也是你的最后一站？跑完伦敦就回H市了是吧，以后要注意劳逸结合，你不是只要待在本部就好了？老叶你也不年轻了，学着偷偷懒不会啊。
你多保重，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还有，
我爱你。
20XX/8/17
“我第一次见到叶修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黄少天这样对拉着他衣角的夜雨声烦说，“就是这儿，特拉法尔加广场。所以我之后每次跑任务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看看。”
他转转眼珠，“嗨，每次都想着，说不定能再碰上一次奇迹呢？只可惜，啧啧啧，奇迹果然不太可能次次都发生啊。”
黄少天说这话的时候，一大群鸽子呼啦啦地从他头顶掠过，时不时飘下白色的羽根，广场中心的巨大喷泉溅出流光碎玉，落在水池中漾出一圈圈涟漪。空气像一丈轻薄柔软的绸缎紧贴着皮肤，上面描绘着叮咚作响的音符。
黄少天闭着眼感受这令人心情愉悦的气氛，这代表着附近空间正维持在一个纤细微妙的平衡点上。
“哧，”忽然从某处传来细微的不和谐杂音，绸缎的某处被撕裂了小小的裂口，那声音轻弱的就像是用羽梗在耳朵深处小小地刮了一下。
但是这声音听在黄少天耳朵里不亚于惊雷。
“你…感受到了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夜雨声烦抬起头看着他，犹疑地点点头，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惊愕。
黄少天一把抱起夜雨声烦，“在哪里？我的感知没有你敏锐！”他的声音有些过分尖利。
夜雨声烦用细白的门牙抵住下唇，他也在发颤。“那边。”他指向了他所感受到的裂口的方向。
下一秒，黄少天就迈开腿向小小的人形终端指引的方向跑去。他耳畔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脚步踏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和自己的心跳。刚落在地上的鸽子被他惊起，扑闪着翅膀再度飞起。
再快点，再快点啊！
黄少天一路朝广场的边缘跑去，那里是一条画廊街。越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熟悉的空间落差感越是强烈的让人心惊。
当黄少天冲进画廊街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是街道两侧的一排画室和橱窗。
一条炽白的罅隙正缓慢地在玻璃上延伸，扩大，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剥落，掉下的白色碎片落在空气里一瞬就消失了。
“哟，少天。”
最后映在玻璃上的影像正是那个他已经想了很久了的人。
黄少天很难描述他现在看到叶修时的心情，他只知道身体内部似乎被一下子抽空了，就像变成了黑洞，脚下的地面也消失了。
整个人轻飘飘的。
但是下一秒，愤怒像爆炸的火焰一般充满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身体的反应永远比脑子快。
他的拳头打上面前的玻璃的时候，黄少天并没有感到疼。不过这一击他确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红色的液滴从绽裂的指关节直往下淌。
那头的叶修也有些惊讶，“嗬，少天，你这自残也不是这么玩的啊，别的不说砸坏玻璃赔钱的可是你。”
“老叶你他妈是想进监狱吗！？你那边的律法可比这里要严的多！！你知道私自人为破坏空间规则被发现的处罚有多重！！！”
叶修还是云淡风轻地笑，他耸了耸肩，“真是笑话，哥想办的事儿不行的？有沐橙他们呢，你放心。”
黄少天有些脱力，他只能把自己的重心向前移，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
他的体温传达不到那一头。
足有一品脱的柠檬汁倒在了他的心脏上，又酸又涩，让他的呼吸发堵。
“那也太危险了，老叶……你不能拿你自己的未来冒险…”
远方的广场上阳光普照，无数彩色的气球齐齐飞上高空，空气里满是爆米花，蜜糖和冰激凌的甜蜜味道。
叶修比黄少天稍稍高了一些，他略曲膝盖，把前额同样抵在玻璃上。
“我就是稍微任性一下，不行么？”叶修的声音像是粗粝的沙子，“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了，生日快乐，少天。”
他们亲吻彼此，与其他的活在同一个世界里能够互相碰触到的情人一样，别无二致。
就是想写柏拉图式的东西诶嘿~
想开这个设定的长篇，这篇类似于番外。等ABO完结了可以考虑考虑，【天国的SS第二部呢？！】
还有下一更总算能是AB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