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Sapphiric Sun · 11
章十一
生平第一个全职坑
奇奇怪怪的PARO+ 诡异神烦的世界观
开始过剧情咯
叶秋甩甩右手臂，从肩膀处传来的酸疼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尽力向后伸展胳膊，粗暴地舒展肌肉纤维。
积压的工作太多了，即使是他拉上窗帘没日没夜地耗在这里处理文件，也花去了足足一周的时间。
都怪哥哥，叶秋想，如果叶修能帮他承担一半，不，三分之一的工作就足矣，这样他能挤出睡觉的时间了。只可惜他还不知道现在叶修在什么地方享受人生呢。自从叶修回来那个一次他拜托叶秋准备的东西之后他就彻底销声匿迹。
什么时候叶修能回来？
这是家族里所有人翘首以盼的事情。但叶秋明白，只要他哥哥和父亲的矛盾存在一天，哥哥就不会踏进家里的大门。这两人的理念中间隔着不可跨越的沟壑，而同时，这两人本质上，骨子里都是极度的相似，骄傲而又固执。
在他们俩小的时候，他们俩的姑妈，他们父亲最小的妹妹总是说叶修和他父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每次叶修和父亲吵完架之后，姑妈总是笑着对叶秋说：“看，当年你们的父亲也总是和你们的祖父这么吵架，吵完架之后就谁都不理谁。”说着，姑妈还笑着对叶秋眨眨眼，一点都没有冥府女王的威严。
但是相像的两人往往不能相互理解。在一次次的争吵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分歧已经不能用时间消弭，而叶修也离开了家。
叶秋明白其实最想让叶修回来的就是父亲。在上次劝说失败之后，叶秋不得已回了家，亲口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那时父亲的表情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在经历了长久的沉默之后，父亲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父亲已经老了，他目光已经不再犀利，趾爪已经不再锋锐，过去征战留下的隐藏在皮毛下的旧伤痕在雨夜不停的折磨他。
他已经老了。
他们那一代的神在两个阵营不断的冲突中失去了太多，父亲不想丢弃过去的荣耀，对他来说和解从未可能到来。毕竟，给予他们信仰的是最为骁勇善战的民族之一，血和铁铸成了他们的灵魂。
而叶修不会参与进这没有尽头的战火中。有一次，叶修夹着烟对叶秋说：“嘿，老弟。如果像过去全面开战，这座城将尽数卷入战火。希腊，西欧，埃及，美洲和东方的家伙都不会袖手旁观。”叶修向后一仰，靠在墙上，说出了他的结论，“那才是真正的诸神黄昏。”
叶秋揉了揉眉心，自从他一步步接手父亲的权利以来，他一直致力于缓和这两方的关系。父亲也很清楚，在叶修回来之前开战是一定会吃大亏。所以，这两边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是，这种脆弱的和平能持续到何时？没人知道。
在城里，风平浪静的表象就如同滚开牛奶上结的薄皮，下面涌动的暗流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
叶秋脱力地倒在椅子上，强迫自己把多余的念头抛开。今天是每月回家的日子，如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会被姑妈骂的。
他打了个响指，一名马头女仆从空气中显现。
“让他们把我的车开出来，今天我要回家。”
女仆深鞠一躬，转身出了门。
想想好事，想想好事。叶秋不断在心里这样念叨着。
他苦笑一声，唯一说得上好事的就是因为工作被拴在这里的他很安全，至少不会被那个杀手一剑捅死。
叶秋走进电梯，感受着在黑暗中下坠的感觉。到了底层，门无声地滑开，眼前就是漆黑一片的走廊。不过叶秋丝毫不觉得可怖，在他的眼里，现在就如同白昼般明亮。他穿过走廊，对在门前等他的马头女仆点点头，跨出大门。
门外，如水的月光洒满大地，像是在地上铺了层水银，似乎一脚踏进去还能踩出荡漾的波纹。而空气里飘着的是细小的水银的珠子，吸进肺里，就会让人甘心一辈子做月亮的俘虏。
这一切都美得让人心脏停跳。
而月亮让人发狂。
叶秋眯眯眼睛，看着天际挂着的银钩，一团火焰在他胃里燃烧，这火焰自他诞生就在烧灼着他的血管，蒸发他的血液。
而他逃脱不了这肮脏的欲求。
“滴滴~”从他身旁传来的车喇叭声把他从这漩涡中拖了出来，叶秋回头一看，他那辆银色的梅赛德斯已经滑开月光的幕帘，停在他旁边。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工作服，戴着棒球帽，笑的一脸灿烂的年轻人，“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儿迟到了，没有误了您的事情吧！如果误了您的时间，我的饭碗是不是保不住了？”说着，他把车钥匙递到叶秋的手里。
这家伙真是个话唠，叶秋腹诽了句。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说了谢谢。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嘛。”叶秋上了车，正准备发动时，年轻人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啊啊，是啊。”叶秋心不在焉地回答到，随即驾车驶进了夜雾之中。
年轻人看着叶秋消失在黑暗之中，嘴角又向上扬了几度，锋利了几分。这是猎人发现掉入陷阱的猎物之后的笑容。
他摘下帽子塞进背包，抬起头看看月牙。
月亮啊，可惜他一直和这个女人不和，但现在看来是必须去拜访一次了。
黄少天蜷在地铁座位上昏昏欲睡，整节车厢都没有几个人，除去车厢在地下的空洞里穿行的风声，周围静的可怕。
从市中心回到东区差不多需要坐20分钟，20分钟足够他打个小盹了。这么想，黄少天放松了神经，准备再到家之前再小眯一会儿。
正当他意识徘徊在睡眠的边界线上时，头顶上的灯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黄少天不悦地揉揉眼睛，车厢顶的日光灯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在折腾了半天之后，啪地一声灭了。
黄少天抬头望望，他对面坐着一个抱着黑猫的老妪，正低头梳理着怀里黑猫的毛。而斜对面的长椅上是一个独眼巨人。
除了他们三个，这节车厢上再无别人。
好像有一桶混着冰块的水从他头顶浇下，黄少天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情况非常不妙！
他信赖的直觉拼命敦促着身体。站起来，然后逃！它脑子里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但是不行，空气沉重的像是灌了铅，黄少天现在连一根手指都移动不了。
某种气味飘了过来，在黄少天闻来，这味道就是腐烂的肉，腐败的血，灰尘，铁器，锈斑，墓地的苔藓，幽灵的尖叫，教堂的丧钟，恐慌，绝望，疯狂。
合起来就是死亡的味道。
他惊恐地抬头望着车厢那头，在黑暗里，有人正向这里前进。
一声空洞的马嘶蓦地响起，这声音带着拉风箱的呼哧呼哧声，回荡在车厢里。然后是乌鸦的嘶叫和拍打翅膀的声响。
老妪怀中的黑猫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方向。老妪自己却无法感受这些异象，这是只有与千面之神签订契约的人才能看到的景象。
最先出现的是一只马蹄，马膝盖上只残留了一丝皮肉，然后灰色的马头，肋骨缝间空洞洞的马身也从黑影中浮了出来。
黑猫弓起背，毛发炸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响。
在这匹大部分身体是裸露白骨的灰马背上，端坐着披着破旧灰色斗篷的高大骑士，他不发一语，已经是骷髅的右手握着一把长柄镰刀，镰刀刃锋上还插着一个死囚的头颅。
骑士的身旁环绕着成群的乌鸦，发出凄厉的叫声。他们长开翅膀，吊着腐肉，像最忠实的仆从绕着骑士飞行。
骑士身旁的空气像是被扭曲了，仔细看看就能看到那其实是雾化的死魂灵，无数男人女人和孩子的死魂灵缠绕在他身边，发出绝望的哭号。
黄少天低下头，极力逃避骑士的视线。
骑士前进地极慢，马蹄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上，对于黄少天而言，就像在他的心脏上前行。
黄少天死死的盯着地面，他看到四只白骨化的马蹄从眼前踏过。死亡的味道浓烈到了巅峰，这味道搅动着黄少天的内脏，像一只冰冷的手从他的食道伸了进去，用指甲划着胃壁。
这一站漫长到像是几个世纪。
等到下一站，骑士消失在了另一头，光终于再次眷顾了这个空间。
黄少天捂着嘴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老妪奇怪的望着这个年轻人。但等到她把视线投到自己的怀里，她发出了过去从未发出过的尖叫。
那只黑猫已然变成了白骨。
黄少天一头冲进了洗手间，锁上隔间门，一股酸液哗的涌了上来。今天为了盯梢，他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胃里只有水和胃酸。但他还是不停的干呕，直到食道被胃酸灼的火辣辣地疼，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黄少天脱力地瘫倒在地上，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这是来自千面之神的警告，黄少天绝望地想，警告他如果任务失败会迎来比死亡更加严酷的惩罚。
后半段写的莫名的爽
不过本章没有老叶啥事儿，叶黄又是TAG诈欺了。
黄少在地铁里碰到的是天启四骑士中的死亡
